【横雏】旅行
之前玩瓜娃子等得精神失常的人的脑洞。写完正好到时间就……当生贺了吧x
相比养个瓜娃子更想养个雏。诞生日哦梅嘚多,可爱过分就不知道还能吹什么了,我还有很多时间看您越来越厉害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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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上又去旅游了。
笔尖在空中停搁半分,横山叹口气,落在纸上,浸开一个小黑点。
村上写信的座位,榻榻米老化得变了色,正对这楼下的饼铺,窗把已经扣不上,他还执着地不换,缠了个歪歪扭扭的御守。随着这个领养的孩子慢慢长大,两人每天住在一起,说的话不超过十句,各有各的房间,隔开两人的生活。
横山拿起那摞纸,对着暖炉火一张张翻,写了的都是草稿,一些旅游趣闻及时事热点,没有一张提到横山。
横山夹起一块碳,放进火炉里。他搓搓手,看了一眼微亮的窗外。
食物够不够啊?衣服带对了吗?钱包掉了怎么办?去城里会被坏人拐走,去乡间会被蚊虫咬吗?会不会遇到可怕的白熊?
我可不信你真的会在无人岛活下来啊,可千万别去那鬼地方!
我养你二十多年容易吗!怎么能又走了呢!丢我一个老人家在树林里,我的饮食起居怎么办啊!工作呢!我掉钥匙了谁给我开门我掉驾照了谁带我回家啊!
越想越气,横山哗啦啦把草稿都扔进火炉里,摔进村上的床,好闻的羽毛味加重了睡意。
你是小精灵还是稀有卡牌,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,又不打招呼就消失。
横山迷迷糊糊地盖上被子,召唤券、传送阵,还要个契约啊……
“到啦。”
村上从车上翻下来,大包小包的差点压倒他:“多谢。”
蹬三轮的流浪汉笑哈哈地插着手:“要去哪儿啊?”
“轻井泽。”
“怎么一个人去那种地方?”
村上顿了一秒,语气平淡地说:“跟恋人吵架了。”
突然不想去了。
村上对着电子屏,转动手指。心里点着歌的拍子,睁开眼。
莫斯科。
“黑米充足。”
“大红豆充足。”
横山打开盖子,推下眼睛分辨锅面几个按键的不同。身后几个碗里装着五颜六色的食材,他自己都猜不到下一步会倒什么奇怪的食材进锅里。
横山知道自己煮粥一直很随意,怎么有营养怎么搭配,虽然颜色像黑暗料理,也因此收获过村上很多嫌弃的眼神。
“花生充足。”
“红枣充足。”
“红糖充足。”
出气孔滋滋跳动,横山习以为常地伸出筷子,转动出气盖,房间重新只有煮粥运转的嗡嗡声。
摘下眼镜,他对着窗户托腮出神,肆无忌惮地晃着二郎腿,拖鞋已经踢进了床底。
“只有村上信五不足。”
告诉自己不能揍人,村上把无用的被子拉直立起,隔开对面打雷般的呼噜。司机像喝了酒,火车颠簸得他想吐,好不容易停下来,村上脚着了地,就毫不犹豫地跳下来。
离莫斯科不远的地方应该最有风情,设施也完整。其实他也不认识自己买的是哪里的票,村上打开手机,啧了一声。
【-31℃】
最低。
他还没有在日本遇到过如此严寒的天气。夕阳强烈地涂抹整片天空,无雪无风,只有过于浮夸的白光。没有口罩,村上捂住脸,四肢麻木。乌鸟掐住包裹在冰里的枯干,他拉紧帽子,一步步沿着街道走。很美,几乎可以忽略寒冷的美景,他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,一味循着那些俄罗斯风格的小铃铛和烤面包的香气。
他费力地眨眼,冰冻住了他的睫毛,还能酸疼地看清帽子毛上结的冰,一小块一小块,像微型的雾松林。
村上拿出手机,哆嗦地把相机打开,镜头远远近近地焦距,只有黑影和朦胧的灯光。徒劳地按了几下快门,惊觉不知道可以发给谁,迅速缩回口袋里,手已经张不开,他曲起腰,怎么把自己团成一团都摄取不到温度。
有没有唱歌的雪姬来救我啊。
就这么冻死算了。信五自暴自弃地想。
最讨厌他的房间了,总是收拾得不干净。
最讨厌要我叫爸爸了,占便宜。
最讨厌他做的黑米粥了,好甜。
最讨厌他的衣服了,那么薄,很怕冷还要穿。
“先生,先生!”村上睁开眼,“天啊您还好吧?我这有热水,快进屋暖和暖和吧!”
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冻晕了,被力气奇大的老妇人搀扶进屋子里,女孩递上一杯水。
村上勉强能碰到杯沿,妇人一提手全部灌了,呛鼻的酒气卡在喉咙,村上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眼冒金星。周围的家人才反应过来亚洲人不是都能靠伏特加取暖,慌张地聚集起来给他顺气,递过真正的热水喂他一点点喝下去。
不知怎么的,转星星的眼睛模糊看到了木屋子里他歪斜坐着,任性地翘着长腿,露出一小截好看的脚踝。又突然坐起来打开面前的盖子,端出一锅冒热气的东西。
眼神孤寂,像没人买走的最后一个……
“嗯?”
“伏特加?我不太能喝酒……”村上遗憾地耸耸肩,“不过我可以买一瓶回去给酒鬼……您知道离这儿最近的机场怎么走吗?”
横山每天早起都会打开一次村上的房门。看着收拾整洁的房间,再满脸失望地关上。
一个人真的好难受啊。横山难受地想挠墙,发出去的短信也永远收不到回信。
99+的发件箱和空空荡荡的收件箱,两人面对面时嘴拙的份靠现在的每天补回来。
“儿子,快回来吧,我不生你气了。”
“儿子不在的第一天,想上他。”
“儿子,你回来我就给你钱,好多好多钱。”
“儿子,回来,我错了。我好想你。”
“雏,这个家没有我的爱人,我好冷。”
“雏。你冷吗?我去接你,家里有热腾腾的汤,你回来就能喝上啦。”
“雏,我要哭了。”
横山很讨厌输,更讨厌妥协。短信删除的声音时断时续,他撑着墙靠在胳膊上,楼梯一级一级发出声音。
他以为又幻听了,拎着一盒蛋糕欢快地往上跑,像一只跑到主人房间偷鱼的猫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横山愣愣地看着。村上看到他手上的甜品,随意地指了一下:“给我吃的吗?”
横山注意到他另一只不动声色藏在背后的冻伤的手。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鲜奶蛋糕,本来是跑到村上房间偷吃的,平时他管着都不敢吃……
“啊……嗯,嗯。”
横山懊恼他怎么挑这个时候回来,不过只是一闪而逝,靠近朝思暮想的身体时所有埋怨都被狂喜取代。
村上打开盒子,反手拿出一瓶酒递给他:“喏。特产。”
“……好,谢谢。”横山迟缓地接过,看着村上狼吞虎咽的动作和蛋糕上的眼睛,把无数个问题含在嘴里。
室内派是不会出去玩的,但他不可能永远待在家里……好想关着他啊。
村上注意到他欲言又止到几乎扭曲的表情,停下叉子:“嗯?怎么了?”
横山探头舔掉他嘴边的奶油,把蛋糕拿开,顺势把村上推到床上。
“……我想出去玩。下次出去叫下我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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